捍锡伯族的射箭,早己闻名遐迩。在古代,锡伯族先民靠狩猎为生,而弓箭是他们获取猎物的主要工具;在清代,锡伯族被编入“八旗”之后,弓箭更是他们随身携带的战斗武器。无论古代从事狩猎,还是编入“八旗”后当兵打仗,射箭一直是他们战胜自然或对付敌人的强项。为了巩固和加强祖国的西北边防,西迁伊犁的锡伯族军民扎根在伊犁河畔,他们一方面守卫卡伦(哨卡)、换防台站,一方面坚持习武,苦练骑射本领。那时,锡伯族男孩儿长到十七、八岁便要接受马技箭术的考核,成绩合格者被选为披甲(穿军装的兵),派去驻防边卡或台站;不合格者才被淘汰,作为“闲散”而种地劳动。
其实,锡伯族男孩出生到幼年、童年、青年、壮年,甚至到老年都离不开弓箭。男孩刚出生,便在“喜林玛玛”的条绳上挂一幅用红丝绳和柳条扎成的小弓箭,祸愿他长大后成为一名神箭手。而培养一名卓越的神箭手需要一个艰苦的训练过程。为此,大人们也往往花去一定的时间和精力,训练孩子们的射箭技艺。孩子们长到五、六岁,使用柳条制成的小弓箭玩射箭,从小培养他们的射箭意识;长到七、八岁时,在大人们的辅导下练习拉弓射箭,直到技术娴熟。孩子们长到十岁以后就跟随大人们骑马射箭,或进山打围。这样孩子们长到十二、三岁便被牛录编为预备队,开始接受系统训练。在挽弓射箭的训练过程中,“吊膀子”训练算是最为重要的一环了。其作法是:在屋梁上拴两根绳子,绳端系两只铁环,少年的双臂穿过铁环,两眼平视前方,左手伸直,右肘弯曲,悬空练习打弓放箭,旁边有人用唱歌记数的方式,从一唱到三百,坚持到最后才算过关(见锡伯族民歌《练臂歌》)。此外,在冬季也坚持练臂训练,但训练方式有所不同。在长辈所居之西炕和北炕连接的角上,少年蹲下身子,背倚炕角,平视炕沿横木练习眼力。为了锻炼胸肌臂力,在少年的后脖窝里放一小石籽,或有人用手掌压住少年的后颈,进行强化训练。练射时先射近,后射远;先射固定目标,再射活动目标;先步射,后骑射。随着年龄和体力的增长,弓力越换越大,射得也越远越准。据说,在1826年平定“张格尔叛乱”以及1847年、1857年的“七和卓之乱”和“倭里罕之乱”的平叛战役中,立过大功的锡伯族官后都是有名的神箭手。他们用的都是硬弓,一箭能射穿两、三个敌人。
此外,射箭作为锡伯族人民的一项体育活动,在节假日和农闲时,在牛录里或牛录之间也经常举行大型的射箭比赛。比赛用的箭靶是用皮革和毛毡制成,共有五环,用青、黄、兰、黑四道布圈套之而成,中心环为红色。靶环是活动的,只要射中,该环就脱落。比赛用的箭也是一种特制的响箭,箭头用牛角制成,上有四个小孔,箭射出后便能发出响声。比赛之日,方圆几十里外的群众都赶来观看,赛场上人山人海。群众把射箭比赛当作最有乐趣、有意义的事情,不时为技艺高超的赛手们喝彩助兴。比赛结束时,输方的群众敲罗打鼓,给获胜者挂上大红绸带,表示祝贺。同时,输方还准备酒宴,双方共同入席。席上,除了切磋箭艺或老射手传技外,还要议定下次比赛的时间、地点和胜负彩码。锡伯人因为经常比赛较量,胜负也经常易手,成了司空见惯的事,所以胜不骄、败不馁,形成了一种风尚。不过,每次比赛的获胜者都被称之为“神箭手”,把他们看作是本民族的光荣,本家族的光荣。
解放后,锡伯族的射箭得到党和政府的重视,并培养了近百名锡伯族射箭手。从1959年第一届全运会开始,直到1979年第四届全运会上,都有好几名业余射箭手获得金牌。尤其值得一提的是,1980年在印度举办的亚洲锦标赛中,郭梅珍一人就打破一项奥运会记录,获得一枚金牌、三枚银牌。同年,她在首届罗马尼亚国际射箭比赛中获得全能第三名,又取得五十米双轮比赛第一名。在爱尔兰国际射箭比赛中,汝光和郭梅珍分别获得男女全能冠军,为民族、为祖国争得了荣誉。
(本文原载《察布查尔锡伯自治县文史资料》第1辑,2002年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