锡伯族在漫长的历史发展中,在一定的历史条件和生活的群体活动条件下,逐渐形成的。习俗,是一个社会现象,是了解一个民族,识别一个民族的重要依据之一。本文对新疆锡伯族的习俗做一概括的介绍,供有志于民族学的同志们参考。
一、家庭
锡伯族的家庭,是以血缘关系为纽带的最基层和最小的社会组织和经济单位。随着社会的发展和变革,家庭组织的职能也不断地发生着变化。解放以前,锡伯族的家庭仍保持比较完整的封建家长制。锡伯族家庭,一般是三代,多者有四、五代同居的。一般情况下,穷人中三、四代同居的很少。富人中三,四代以上同居的多一些,主要是由其经济状况形成的,即怕不断分家产,造成经济衰败。过去如若父亲在世,兄弟不准分家。且父母多跟最小的儿子度晚年,但其他儿女负有婚赡养父母的义务。父母亦有权干涉子女家庭事务。
在锡伯族家庭中,在解放前妇女没有财产继承权和离婚权。如夫妻感情破裂,只有男子有权提出离婚。丈夫一旦去世,在封建的“好马不备两鞍,好女不嫁两男”的礼教下,要守寡终身,还要受到公公和长子的管束。闺女一旦嫁人,就成了“泼出去的水”。如果家庭不和睦,女儿重回娘家,对父母和本人是一个很大的羞辱,受到社会舆论的歧视和责难。“赘婿”的社会地位相对低下,对于重大家庭事务没有发言权和决定权,而听凭岳父母的任意摆布。但妇女在家庭生活以及田间劳动中不亚于男子,起着很大的作用。他们经常性的劳动是做饭,担水,挤牛奶,种菜,饲养家畜家禽。缝制一家人的四季服装、鞋袜等。农忙季节还到田间收割庄稼、打场、入仓工作。所以锡伯族把家庭主妇称之谓“boigoji”(包衣郭杰)即一家之主的意思。按大概分工来说,家庭中男子搞外务,搞生产劳动,女人在内协助男人搞一家之计。这种习俗和鲜卑族妇女在家庭中的作用是一致的,这也说明他们有渊源关系。同时,锡伯族人民的妇女,不论其家庭经济状况如何,就是解放前,妇女也特别注意穿戴,经济条件不好的,男的宁可将就,但女人的穿戴仍是比较讲究的,一般赴婚丧喜事,娱乐场所,都要作到衣冠整齐、崭新、合俗,这种习俗也和鲜卑族妇女讲究穿戴是一致的。
如上所述,解放前财主富人家三、四代以上同居的多一些,在这种家庭中妇女的权利就更低下,一般地富家里(所谓土财主)娶的儿媳妇要承担几个或十个以上长工、短工的做饭杂事,富家的儿媳妇的家务劳动比中农、贫雇农家的劳动沉重得多,而且政治上、经济上毫无权利,因此解放前在锡伯族人民中流传一句顺口溜“有女不嫁富人家,娶妇要娶富家女”。女儿不嫁富人家是怕女儿嫁到富人家,当长工使用,娶了富人家女子当媳妇,则指陪嫁的财产多一些。当然,这不是说,解放前,锡伯族的婚姻不讲“门当户对”。
锡伯族还有家族制度,还有族长,族长有至高无上的权力。家族制度是封建宗法制度的一方面,家族有严格的“家规”(也叫族规)。锡伯族的社会生活中,家规比牛录(牛录意为军,是清朝军事、行政、生产的基层单位,牛录的规模,因其地域、民族不同。新疆锡伯族聚居地区的牛录,相当于乡的规模)旗下档房(清朝的办事行政机构)的规章制度都要严格。对触犯家规者,由族长召开家族会议予以审讯,给予鞭答、杖打,顶砖、下跪等处罚。如东湘“图克邑里”(汉译为伶姓)氏族的族规中规定:
敬克祖,睦宗族,以为孝悖之本,凡族中子弟有不善者,皆得尽训诲之责,不可存亲琉之见,而子弟对于族中尊长,均须恭顺,亦不可存亲疏之见。
又如察布查尔锡伯自治县“舒慕尔氏家规,(汉译为舒或苏姓)中规定:身为长者,轻视家谱,丢失家谱,全族动员,引证前法,更新重立家谱外,罚丢失者白牛一头、羊二只、酒八十斤、祭祀)上祖,不得违悖;又一条云:违悖长辈交代者,对男儿责四十杖,对媳妇用鞋底掌脸二十下,不得徇情;又云:儿媳不扣衣领钮子,手提烟锅,沓拉鞋上街者,照家规用鞋底掌脸二十下,不能宽宥。
解放后上述状况大有改变,尤其是家族制度已崩溃。当然现在还有的氏族续家谱,立家谱的,这主要起一种记史的作用。
如今锡伯族的家庭成员,已平等相处,共勤共劳、团结和睦。诸如子女的终身问题,妻子也能参与意见,经济上也有了地位,在家中主要是妻子来支配经济收支。儿媳以及女婿对家庭事务也有了发言权。家庭成员之间,过去那种封建家长制的关系,已大大松驰和消弱。
二、住房和村落
锡伯族很早起就以牛录为单位定居一个村屯中,村屯多选择在水草丰美的地方。
清代的牛录延续到今天,锡伯族居住的村屯基本上保持了清代的牛录的规模。新疆察布查尔锡伯自治县是锡伯族聚居的地方,自治县有八个牛录,每个牛录周围都修筑了高大的土城墙,墙高两丈左右,上有女儿墙,女儿墙有堆口,以备兵燹。各个牛录相隔一般三至七公里,最远的隔二十多公里。唯独一牛录(镶黄旗)和三牛录(正白旗)之间以一条天然沟把二个牛录分开。除四牛录(正红旗)和二牛录(正黄旗)没有设北门外,其他牛录设东西南北四个大门。一牛录和三牛录共设有六个大城门,同时各有各的南北门。东门和西门是共用的。解放前,晚上要关闭城门,特别是在兵乱时期,晚上城门有人把守,城墙上有人来回巡逻,以防兵费和盗贼。解放后已实现太平,解除了晚上关闭城门、看守巡逻制度,因城墙年代久远,尤其已失去防卫作用,也就不注意维修,现已大部例塌,有的地方,靠墙建了庭院。
各个牛录的城墙周围大小不一,有四五公里的,也有七八公里的,每一牛录,即村屯中有二百至三百户人家。过去域墙外边没有人居住,随着人口的增加,现在城墙外也修建不少房屋,不少人居住城墙外边。
锡伯人从来非常重视每个村屯街道的统一规划,每个牛录—村屯内南北、东至西为主行道,在这两主行道各宽30米至40米左右,两边为水渠,渠边多植青杨等树木,中间为车道,渠边为人行道。站在北门一眼可望见南门,同样站在西门可一眼望见东门,街道是笔直的,靠街的住户不能随便占用路道,修筑房屋,如有这类情况,就是在解放前也是遭到社会舆论的责备,因此遵守街道的统一规划,已成为锡伯族人民自觉地社会公德,这点城市倒不如乡下农民。
南至北、西至东的主行道,把牛录--即村屯分割为四个方块地域,在四个方块地域,向东向西横向至东城墙和至西城墙,有小巷,院大门朝南开并排有住户、靠街的南墙跟有小水渠、东至西或西至东流向、渠边同样植树绿化,东向、西向的小巷一般可并排行二辆大卡车,小巷每隔四五住户,就有一胡同,通南街、北街。胡同只能行人和畜及小轿车。
锡伯族每家每户以矩墙围成庭院,底院大小不一,小的一亩至二亩左右,大的三亩至五亩地。一般都分前后院,前院修盖马厩、牛羊圈、草棚等。现在前院亦种植各种果木和花卉,美化庭院,后院是菜园,栽种各种果木、蔬菜、花卉、或榆、柏等木材树,果品、蔬菜自供自食,剩余的个别人开始在集市上出售(锡伯人,尤其是新疆的锡伯人没有做买卖的习惯,过去还把做买卖视同行乞)。锡伯人居住环境优美宜人。房屋修建在院中间或靠大门一些,一般后院大,前院小。
随着社会的发展,房屋建造的形式也在不断地改进。锡伯族的住宅,早期的房屋有帐逢、草房、马架子、正房等。帐蓬、草房目前已不存在,成为历史记载了。马架子在东北锡伯族中还是有的,其造价低,用工、用料较少,但是冬季暖和。
锡伯族的住房多南向,一般是三间,家人多的或五间。有钱人则修厢房,叫作客屋。各地生活环境和条件不同,因而住房的建造和形成亦各有差异。东北各地的锡伯族住房多用砖砌;新疆地区气候干燥,墙壁多用土块垒成。住房西为大间,东为小间,中间为厨房,左右起锅台,做饭并可暖炕。西屋大间为住房,内南西北三面炕,炕上铺芦席,席上铺大花毡或和田毯,炕高尺余阔六尺,西炕随山墙以通灶烟,称蔓子炕,蔓子炕上多是供佛龛。按习惯以西为尊贵,长辈住西间。锡伯族住房南向北向,以西为上;东向西上,则以南为上。家有客人,让坐西炕,表示尊重,晚上睡西坑或南炕。凡卧,头临炕边,脚抵窗。
解放后,尤其是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,锡伯族人民的生活有了很大改善,现在绝大部分人家盖起了新房,过去老式的住房不多了,新式的住房,晶莹的玻璃窗,光亮洁白的墙壁处处映入眼帘,比较富裕农户,亦盖了天棚地板的砖房。屋内已开始摆设沙发、立柜、高低柜、沙发床等,还有的家购置了洗衣机、收录机和电视机等高档商品。马、牛、驴、羊、猪等畜都归圈,非常重视环境绿化,住宅庭院的卫生条件大大改观,优美宜人,居民生活日渐舒适。
三、节日与娱乐
锡伯族的节日较多,但四月十八、正月十六日这二个节日是锡伯族的传统的独特的节日。
月十六日--抹黑节。这一天青年人起得很早,带上已准备好的黑灰(一般用锅底灰搓上清油、煤油等)和毡片,用毡片沾黑灰,上街和到邻居家互相抹黑,遇老年人一条腿着地下跪抹黑。任何人不得抵制抹黑。据传说,锡伯族开始从事农业后,才有了抹黑的习惯。说这一习俗也是一个警告。有了农业后,粮食非常丰裕,那时不仅麦穗有粒,麦苗从根至顶都有粒儿,一年还收好几茬。有一年正月十六日一年青妇女,正在烙麦面饼,其子在灶边拉屎,一时找不到揩布,就用一张饼揩了地下的屎包在饼里,扔给了狗。恰好这时,查时神路过这里看到此景,奏闻玉皇大帝,玉皇大帝发怒,传旨烧光种植的小麦、制造饥荒。查时神就放火烧小麦,眼看就要烧光,有一条狗急忙跑上去咬着麦苗顶端苦苦哀求说:“为我守门户的苦劳把麦苗顶端留给我。”查时神想到狗昼夜不停守门户辛苦,就说“可以”,接着又说,“你回去,给人类交代,今后小麦一年只收一茬,狗吃面,人吃麦夫皮,狗默念着神旨往回跑时,撞上一个芨芨草墩摔了跟头,忘了神旨,见了人就说:“神旨叫狗吃麦夫皮,人吃面粉”。狗第二天知道了传错了神旨,虽然后悔,但也无法食言。所以,狗恨使自己摔跟头的芨芨草墩,一见到岌芨草墩就撒尿发恨即源于此。锡伯人也在每年正月十六日脸上抹黑在街上走,查时神从云层往下望,看见锡伯人的脸都是黑的,认为自己点火烧小麦还未烧完,锡伯人为了救火,脸面都被烧焦了,就不再下凡,远遁了事。从此正月十六日就成了锡伯人的抹黑节。
“四月十八日”——节。二百二十二年前,从盛京(现沈阳)所属各城镇选派一千多名官兵连同家属共四千余人,分二批赴伊犁戍边。第二批锡伯官兵百姓在四月十八日,在盛京锡伯家庙,与留在故乡的同胞共会餐离别,于四月十九日起程向伊犁进发。锡伯族人民从西迁到伊犁后,就把“四·一八”作为重大节日来纪念。每年“四一·八”各牛录旗下档房主持,宰羊杀牛,煮肉汤,做高梁米饭或大米饭,集合全牛录男女老少,在寺庙内团聚会餐。还要举行丰富多彩的文艺表演,各牛录之间举行赛马、刁羊、射箭和摔脚比赛。家家户户都做“米顺”(面酱),青年人骑马出外野游,年青的妇女和老人们,或坐车、或骑马、或徒步三五结伴到野外踏青,采集篙菜、鱼醒草、蘑茹,并摆野餐欢度佳节。这一天家家户户都吃鱼,吃蒸肉。“文革”中破“四旧”把“四·一八”---西迁节也破掉了。每逢此日只做“米顺”以继传统。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,党的民族政策得到全面落实,“四一八”这一民族的传统节日又恢复了。锡伯族人民又欢欢喜喜地过这一传统的节日了。不仅新疆的锡伯族人民、北京、东北三省的锡伯族人民也过这一节日。锡伯族人民世代纪念这一难忘的有历史意义的“西迁节”,并向后代传播:我们锡伯族人民居住边疆,世世代代继承祖辈的遗风,答忠诚勇敢地守卫着神圣的边境。
春节。其他兄弟民族也过这一节日,但锡伯族的过法与其不同之处。十二月二十三日夜,祀灶神(即送灶神爷上天)报人间吉祥开始,谓之过小年。这一天晚间,把神像取下,在神像中的男女孩子咀上抹蔗糖水(即糊咀,不让他们报告人间的琐事),即投入灶火中烧化,并叩头送灶神上天。这种仪式,现已不多见。
十二月二十九日,打扫房服,大年三十,家家户户杀猪宰羊,赶做各种佳肴。午后出列各种神祖之像,挂喜等妈妈和祖宗遗像等,设供条拜;并到故莹地,清扫积雪。晚下辈给上辈送礼。同时设供祭祖,全家叩拜之后,吃三十晚的团圆饭。一般是三十晚上和大年初一早饭,必须在自己家吃。吃完团圆饭,老年人给诸神牌佛位供香、点佛灯,马棚畜圈卦灯。其后,家长带领全家男女大小给诸神佛位和祖宗遗像叩头,而后晚辈子孙给父母,祖父母拜年叩头。同时,弟、妹等给哥嫂、姐姐拜年叩头。然后一家之长率领全家先到族长家,向家谱叩头拜年。(锡伯族的家谱起着一种记史的作用)近亲家也相互拜年祝贺。拜年回来后,全家包饺子。有的家,还在饺子中,分别包上小煤块、小棉团和小铜钱。传说,吃到小煤块的心不好;吃到棉团的心好,碰到铜钱的将来要发财等。这不过是一种游戏性质的。三十晚上,还有一种游戏:有人翻穿皮袄(皮毛在外),装作野兽,爬入家里,吓虎别人,以此取乐。总之,在节日中,大家都穿新衣新帽新鞋,尤其是新媳妇穿戴得更华丽,漂亮的盘头翅、带额箍、插替子、鬓钗和花,脚穿绣花鞋,穿绸缎花旗袍。
初一是近亲家拜年,远亲从初二开始拜年。住在别牛录和远地的亲戚,在整个正月内均可拜年。一般是晚辈先到长辈家拜年,而后长辈,礼节性的回拜。拜年时,长辈给晚辈“压岁钱”和给糖果之类食品。
“伊车顺扎”(端午节)。在过去农历五月五日前就用布条等作申(小布猴),给缝在小孩外衣肩上。五月五日各家各户起得很旱,就到野外田间割回蒲草,絮在屋门和院大门上。老年人饮雄黄洒,给小孩耳朵塞艾叶,以防病虫侵入耳内。总之,上述这些,有除病避邪之意。男女青年吃过早饭,手拿瓢盆,上街互相泼水玩耍。不管在家里或在街上,任何人不能反对泼水,年青人遇到老年人先请安(左腿向前,双膝弯曲两手掌放在膝盖上行礼),再用手沾上水泼到身上。下午老奶奶率领儿媳、孙子到河边,将缝在小孩外衣肩上的布小猴,投入河里流去,此有随布猴流走百病和除灾避邪之意。还举行刁羊、赛马、射箭等比赛,和组织郊游等,以活跃节日气氛,家家户户宰羊羔、小猪或杀鸡,美餐一顿。
“杭西”即清明节,农历三月为清明。清明节各家都到坟地扫墓,供酒撰、培坟土、烧纸钱,七月亦为清明,去坟地祭祀,培坟土。三月清明,多供鱼类,七月清明还供西瓜、甜瓜。因此,三月的清明为“鱼清明”,七月的清明为“瓜清明”。
“专伯衣伊东”(十月朔日)即十月初一日。锡伯族习俗,尊重祖先,所以每逢十月朔日,各家各户展墓祀祖,谓之送寒衣。其一般形式,于朔日午夜,各家在后花园里烧纸钱。
锡伯族是能歌善舞的民族,每逢节日和喜庆日子,都要举行各种形式的娱乐活动。在本民族的“四·一八”西迁节,及全国共庆的“五·一”“十·一”等节日中,每个牛录,都要举行文艺演出活动,或者进行赛马、射箭等具有民族特色的文体活动,其形式主要有以下几种:
“贝伦”舞。锡伯族对其自己民族的民间的渊源流长的舞蹈称为“贝伦”,但对欧洲和其他民族的舞蹈和自己现代创作的舞蹈称为:“玛克辛”。因此“贝伦”与“玛克辛”是有区别的。“贝伦”才是锡伯族本身的固有的民族舞蹈。锡伯族的“贝伦”,虽与蒙古的“贝伦”有点相似,但锡伯族的“贝伦”其形式、内容、跳法丰富多彩,花样繁多。锡伯族的“贝伦”午,有十七种跳法(即名称)。如拍手贝伦、唤妻贝伦、拾粪贝伦、瑞地贝伦、捡麦穗贝伦、铃档贝伦等。
锡伯族的乐器。有黑克纳琴、多布尔、裴特多琴、苇笛、多木布尔,多木布尔用的广泛些,弹多木布尔的音调,传至今日的有十七种音调,其名称均视表演的“贝伦”来称呼。如表演“沏茶贝伦”,由多木布尔伴奏的音调就称为“沏茶贝伦”调。
射箭。这己成为锡伯族人民喜好的一项群众性的娱乐形式。锡伯族原是游猎民族,早在公元五世纪的南北朝,其祖先鲜卑人就提弓携箭飞马扬鞭,驰骋于呼伦贝尔、绰尔诃、嫩江一带狩猎铜捕,借以为生。射箭,在历史上曾作为一项军事技艺传授和操练的。锡伯族一七六四年西迁伊犁至1936年止,都生活在军、政、生产合一的八旗组织中。当时新疆锡伯族的主要任务是戍边,因此“出则为兵,入则为农”,以练习弓马箭为唯一的天职。每个牛录都有几处射箭靶场,男儿从十余岁就开始练习射箭。当时锡伯营的制度,男儿十八岁,就去参加旗下档房和总管档房的选试。选试主要考弓、马、箭,考上者为武克辛(披甲),就有了恫银,并由此走上仕途,考不上者为“苏拉”(闲散),除无体银外,仕途也将无为。练习弓、马、箭,对锡伯族的青年是一门必不可少的功课。1936年在新疆锡伯族中废除八旗制度(或者更早),弓箭,虽然失去了其军事武器的意义,有时打猎中还使用弓箭,也主要是作为一项体育和娱乐的形式,保存和发展起来。每个牛录都在冬季和农闲时间练习,在节假日中,组织起来,进行比试,充实节日内容。
锡伯族从古至今,从未间断过射箭活动,不仅在历史上出现了好多射箭神手,而且在解放后,也涌现出了好多射箭能手。
摔跤。每逢节假日和劳动间歇时间,中青年和少年人就摔跤取乐和比试体力的强弱,招来很多人观看、喝采。
赛马、刁羊也是锡伯族喜好的娱乐活动之一。
打秋千。也是锡伯族的娱乐活动之一。过去每年春耕开始之前,把麻绳拴在高大的树枝上作秋千,男女青年争着游戏,妇女为最多。
锡伯族还有“嘎尔楚克”的游戏。用具为羊背式骨(殡骨)。此游戏一般分为两种,一种是老年妇女和儿童们冬天围在炕上玩;另一种为春秋季男童在室外玩。东北的锡伯族,称为:“嘎拉哈”游戏,举行的更为隆重,一年一度举行一次,远近村子的几百人聚居一起,进行比试,胜者还受到奖励。
(本文原载《伊犁师范学院学报》 1986年第2——3期)